期許一生都能秉持小王子的胸懷,再平凡不過的小事都有些許的感動與幸福,希望能繼續保有古靈精怪的思維,讓每個今天都是最好的一天。
《鈴芽之旅》Suzume すずめの戸締まり 唯有自己才能關上那扇門再前進:也許你現在覺得很黑暗,但你會平安長大,遇見很多喜歡的人。
《鈴芽之旅》Suzume すずめの戸締まり 唯有自己才能關上那扇門再前進:也許你現在覺得很黑暗,但你會平安長大,遇見很多喜歡的人。

《鈴芽之旅》Suzume すずめの戸締まり 唯有自己才能關上那扇門再前進:也許你現在覺得很黑暗,但你會平安長大,遇見很多喜歡的人。

「門的另一端,存在著所有的時間——」

(扉の向こうには、すべての時間があった——)

日本知名動畫導演新海誠最新力作《鈴芽之旅》2022年底於日本上映,上一部《天氣之子》沒進戲院,後來在Netflix看了;這部看了預告,太喜歡他跟RADWIMPS feat.十明合作的主題曲<すずめ>,就覺得一定要跟《你的名字》一樣進戲院看,台灣首映是在二二八連假,昨日去看4DX,果然非常值得!故事、畫風、取景、細節、音樂、節奏轉折恰到好處,致敬遺忘之地與神靈,正視傷痛失去、然後繼續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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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鈴芽之旅》Suzume
圖片來源:《鈴芽之旅》Suzume

延伸閱讀:《蒼鷺與少年》The Boy and the Heron 2023年吉卜力宮崎駿最新力作改編自你想活出怎樣的人生「君たちはどう生きるか」,這條道路的延續是因為我希望延續下去!

也是「災難三部曲」最新篇章,承接《你的名字》是隕石、《天氣之子》是洪水,故事以地震為背景,藉由鈴芽這趟關門避免災害的旅程,帶我們去看九州宮崎、四國愛媛、神戶、東京、宮城等地,再帶到311東日本大地震議題;《鈴芽之旅》更是繼宮崎駿的《神隱少女》之後睽違二十一年再次入選「柏林影展」主競賽的日本動畫電影,是一部感動人心的作品。故事剛開始是生活在九州的少女「鈴芽」一直做的那場夢、而那場夢是她小時候經歷過的陰影(她在找尋她的母親),然後醒來,接著那天她遇到了一名正在尋找廢墟(後門會在人心消失的寂寥之地開啟)的神祕關門師「草太」,還有鎮壓蚯蚓的要石因意外被解開封印幻化成貓「大臣」,草太被大臣變成了椅子要石,為了變回原貌,並阻止各地即將發生的地震,而踏上一段奇妙的關門之旅。

這部不像前兩部有先鋪陳一段再進入主軸,一開場不到15分鐘就遇上麻煩引出了蚯蚓,蚯蚓是造成地震的能量體,沒有任何惡意卻有著驚人破壞力(但其實動畫中的蚯蚓一直讓我出戲,可能是我覺得沒有很像蚯蚓),時常藉由被遺忘之地廢墟連接常世的後門鑽出,釀成巨大災害,而「常世」則為死後的世界,無法輕易看見、也無法輕易抵達。接著,兩人合力將門關上鎖上。

「要不要當我的孩子?」接著,變成貓的要石大臣惹人憐愛地出現,意外被鈴芽解開封印又受其吸引,覺得草太很礙眼便把他變成了椅子(這把椅子是鈴芽母親親手做給她的,也相當有意義),看似壞角,然而隨著後來故事發展,其實可以知道,大臣是在渴望愛的年齡成為要石,儘管他明白自己做為要石的使命得封印蚯蚓,但他還是想要跟鈴芽一起玩耍(「鈴芽,好厲害」可以一直聽到他的稱讚),也是他刻意放線索你追我跑(可愛模樣出沒在許多人的SNS動態上),帶領他們一路往北封印即將鑽出的蚯蚓。因為開心與不開心、獲得愛與不愛,他的身形也隨之起舞。

圖片來源:《鈴芽之旅》Suzume

令人印象深刻的還有草太的咒語,他叮嚀鈴芽得誠心想著這片土地,鑰匙孔才會出現:「誠惶誠恐、呼喚日不見神、先祖之產土神,領受已久之山河,誠惶誠恐、僅此奉還於爾。」其中「日不見」是一種鼬鼠,長年生活在地下以蚯蚓為食,希望能藉此召喚出來鎮住蚯蚓,而「產土神」則類似日本的土地公;我覺得這段咒語主要即是想向神明懇切地表達對土地的敬意與對過去的緬懷,人類所使用的土地都是向神明借來的,雖然這些地方如今已經荒廢,但仍存在於許多人心中,希望藉此得到神明的庇佑、平息災難。

以前日本民間也曾流傳用要石壓住大鯰魚(地震)的傳說,如同在草太家那幾本書出現要石的畫面,而《鈴芽之旅》裡則是用蚯蚓為能量體代替;故事裡在東京與九州分別有兩塊要石鎮壓蚯蚓,九州的解除封印成了貓,而故事來到東京也成了最大轉折,前面關上門便可鎮壓住蚯蚓,但東京這裡事態嚴重到必須用要石才能封印住蚯蚓,草太這才明白了他的使命,即便無緣無故變成了要石,他卻從來沒有責怪大臣,只是默默接受命運、犧牲自己封印住蚯蚓,然後,他便冷冰冰地留在了常世。大臣也因為鈴芽一句討厭,此時又變得憔悴,來到東京當時草太有提到:「一百年前有開過一次」指的就是關東大地震,當時罹難人數甚至超過十萬多人,而東京這場如果沒來得及阻止的話,就像大臣說的:「會有很多人死掉哦。」

「不能接受沒有草太的世界!」然後,鈴芽跑去找草太爺爺,希望有方法可以讓草太回來,從小歷經大地震的鈴芽有著倖存者內疚與傷痕,所以當草太爺爺問:「你難道不怕死嗎?」她才會表現生死置之度外的態度,甚至想代替草太成為要石,因為她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再承接後來和阿姨在休息站的對話、失去母親的陰影再次襲來,面對劫後餘生的孤單,「媽媽去哪裡了?為何留下她一個人」;不同的是,這次她知道要往哪裡走,常世,那個曾經在小時候災難後誤闖到過的地方,這次、她要回家。

圖片來源:《鈴芽之旅》Suzume

在休息站時左大臣(東京的要石因為鬆脫,當時蚯蚓被草太封印)出現了,並附在環阿姨身上,而左大臣似乎有引出負面情感的能力,兩人因此有了爭執,環阿姨照顧鈴芽十多年,當時也曾對鈴芽說過「當我的孩子吧!」,鈴芽也顧慮阿姨因自己耽誤人生感到壓力,藉由兩人的對話,真誠地面對彼此(當然後來彼此道歉也和好了),左大臣也在引導大臣認清事實、要帶他履行神的職責。

最後,終於來到當年小時候誤闖的那扇門、解救了草太,並在尾聲封印蚯蚓時大聲吶喊:「我知道生命很短暫,死亡隨時會來臨,即使如此,再一年、再一天,就算只是再一小時,我們都想活下去!」在歷經成為要石再重獲新生的他、和經歷這趟旅程的她,對現有生命也都將更加珍惜,想活下去!

「也許你現在覺得很黑暗,但你會平安長大,遇見很多喜歡的人。

這句話來自最後令人流淚的場景,其實也是一開始就出現過的,小時候鈴芽誤入常世尋找她的母親,那個一早出門去醫院上班卻永遠消失不見的媽媽,在大地震中罹難了,一開始她以為她在常世裡見到的是母親,甚至,一開始她覺得曾經在哪見過草太,都是在這裡,長大後的鈴芽遇見了小時候的自己,原來那並不是母親、是她自己,她拿著那只三隻腳的椅子安慰小時候的自己「我是鈴芽的明天」,所以即便現在很黑暗,但你終究會慢慢走出去的,唯有自己才能關上那扇門再前進。

最後,鈴芽從常世回來關上門後說了一句:「歡迎回來」,不僅代表自己真正走出失去母親的陰影,更讓心底終於圓滿,當年早上出門後卻亡於震災來不及從母親那兒聽到的話,這次她對自己說,非常具有療傷的意義;「我出發了」「歡迎回來」也分別代表鈴芽之旅的起點與終點,後來也才發現一開始海報標語也就開宗明義,不僅是跟著草太、大臣一起阻止地震的關門之旅,更是一趟正視傷痛、療傷的過程。

今年2023年也正好是關東大地震百週年,可以發現鈴芽旅行途經關門之處,都曾發生過大地震,從宮崎蝦野地震(1968年)、愛媛藝予地震(2001年)、神戶阪神大地震(1995年)、東京關東大地震(1923年)、最後是旅程終點的宮城東日本311大地震(2011年),當年甚至引發大海嘯,我唯一對日本311有印象,還看過網路上海嘯不到一分鐘瞬間襲來城市的影片,實在非常恐怖,而這些地方都曾經受過震災摧殘、大火肆虐,成為廢墟,如今也都再度重新站起。

東日本大震災在日本各地監測到部分的海嘯高度(圖片來源:維基百科

鈴芽之旅》寓意深長,可以看出新海誠在這部作品想要完成的使命感,不想過度輕鬆看待地震這個議題、又不想放的太過沉重,劇中也出現好幾次緊急地震速報(也是日本氣象廳先開始著手系統進行預測改善),實在會讓人引發恐慌,但也會慢慢地被他帶到那些珍愛的土地上,去看去思考,尤其是我們同樣也生長在台灣地震帶上,南投921大地震是我印象最深刻的,那天還半夜起床和母親姐姐三人抱在一起,害怕極了,加上一個月前在土耳其與敘利亞發生的大地震,都是來自大地的逆襲;而這段鈴芽之旅,不但是正視傷痛成長之旅,議題也非常貼近我們的生活,特別推薦給還沒觀影的你們,把握當下、珍惜身邊所愛的人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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